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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11月3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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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03 花果山
2025年11月30日

意趣之中见“心机” —— 吴海浪水浒人物画管窥副题引题题一题二

意趣之中见“心机”

—— 吴海浪水浒人物画管窥副题引题题一题二



  

    □ 杨长才

    《解家二宝》

    《圣手书生萧让》 

    连云港靠海,海有浪,浪有形也有声,或波涛汹涌,万马奔腾;或风恬浪静,低吟浅唱。

    吴海浪先生年少时,站在家门口的半山坡上,大声一喊,声音就能和着山风,飘入大海,消融于阵阵波涛中。

    而立之年,海浪先生调至海州文化馆专事书画研究与创作。文化馆向南千余米,有座山,名曰白虎山,山上有块北宋张叔夜等军政官员题名的摩崖石刻。海浪先生时常登临品味,张叔夜率兵击降宋江的情景不时浮现在他的眼前:宣和三年(1121年)二月,宋江率义军攻打海州城,海州知州张叔夜设下埋伏,派出轻兵诱战,焚毁义军登陆船只,断其后路,义军丧失斗志,副将被擒,宋江被迫投降。

    古稀之年,海浪先生暗自下定决心:用手中画笔为《水浒传》众将塑像。这或许源自《水浒传》中好汉们的那份“义”,抑或是他对中国古典人物画的那份“情”,也许是九百年前历史上那场“张宋之战”与古海州结下的那份“缘”……

    几年后,海浪先生交出满意答卷。这份答卷沉甸甸的,海浪先生为之苦心经营,可谓费尽“心机”!

    《水浒传》是我国家喻户晓的一部古典名著,书中描写的吴用“智取生辰纲”、武松“景阳冈打虎”、鲁智深“倒拔垂杨柳”、林冲“雪夜上梁山”、花荣“梁山射雁”等故事,脍炙人口,流传甚广。自《水浒传》行世以来,吸引了众多画家为水浒众好汉绘影图形,明末清初陈老莲,清代任薰、任伯年,近现代关良、黄永玉、戴敦邦、周京新等,他们以其独特而鲜明的艺术风格造就了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峰。如何守望传统、对话经典,探求一条富有个性化艺术语言的水浒人物画之路,海浪先生有着较为深刻的分析与思考。

    品味海浪先生绘就的水浒人物画作,揆其切入与着力点,私见有二:一为“意”,二为“趣”。

    先说“意”。中国画之“意”包含意象、意境、意韵等,是中国画的精髓、灵魂,也是中国画的核心与魅力所在。西画“尚形”,重写实,重理性;而中国画“尚意”,重写意,重情感。《水浒传》中的人物极具个性化,形象生动丰满,性格鲜明突出,对于从艺50余年、有着深厚笔墨功底的海浪先生而言,如果仅从绘画的技术层面以图解的方式再现《水浒传》人物风貌,并非难事,但欲将如此众多人物刻画得个性鲜明、生动传神且富有新意,却又绝非易事。宋末元初赵孟頫曾提出“画人物以得其性情为妙”,海浪先生深谙此道,并以此作为创作时构思立意的出发点和落脚点:其一,从绰号入手。绰号大多富有个性化特征,往往比本名更易传播,更为人熟知。《水浒传》中的一百单八将人人皆有一个响亮的绰号,对于其中出场不多、形象较为单薄的人物,海浪先生便从绰号入手,挖掘其性格内涵,以此丰富人物形象,凸显个性特征。如“水火二将”中的单廷圭,绰号“圣水将”,擅长用水浸兵之法,海浪先生便以“水”为媒,聚合了袒胸露腹、裸足侧腰、提水急行的壮汉,或立或卧的木桶,低头觅水与受惊回望的家鸭,飘行的云团及落雨等要素,营造出具有浓郁田园气息的生活场景,特别是人物的眼神、手势、步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,神足意满,画面令人耳目一新,回味无穷;“水火二将”中的魏定国,绰号“神火将”,作战精于火器,画面人物形象则被海浪先生定格为身姿矫健、背阔胸宽、身背铜刀、手持火把、奋勇冲杀的施火者,将性格刚烈暴躁、“行来好似火千团”的人物形象刻画得血肉丰满,性格鲜明,活灵活现。其二,发掘细节。对于《水浒传》中着墨较多、大众耳熟能详的人物,海浪先生则另辟蹊径,从众多故事中寻找、截取瞬间片段加以描绘,力避画家们惯用的故事场景与创作手法,做到小处着手、小中见大,让观阅者有新鲜感和充足的想象空间。如在画行者武松时,海浪先生并没有描绘“景阳冈打虎”“斗杀西门庆”“醉打蒋门神”“大闹飞云浦”等大众熟知的故事情节与场面,而是采用近似水墨戏曲人物的画法,以轻松的笔调呈现武松打虎前于冈下酒店中手持哨棒、豪饮十八碗酒的精彩片段,以此渲染武松的英雄本色与威武气概。

    再说“趣”。明代文学家袁宏道《叙陈正甫〈会心集〉》提出:“世人所难得者唯趣。”可见,人有“趣”,才不俗,才有情致;于中国画而言,有“趣”才有“味”,才耐看、耐品。“趣”有趣味、情趣、风致等之意,是中国画视野中的重要审美标准、取向及原则,也是写意画境界的极致,深为中国历代画家、理论家所重视。海浪先生的水浒人物画“趣”味足,这种“趣”味感来自画面与款识的巧妙配搭、高度契合。在刻画人物的外貌、神态、气质以及服饰、兵器、背景环境等基础上,海浪先生能紧扣当今社会现实与时代热点,将自己的才智、情感容纳其中,因而画面多有漫画意趣,或诙谐幽默,或戏谑嘲讽,或针砭时弊,或影射现实。如绘鬼脸儿杜兴“持刀遮面,手伸单指”,款识为“不怕丑,就怕缺心眼”;绘小尉迟孙新“手持双鞭,瞠目高呼”,款识为“母老虎腚都敢摸(其妻为‘母大虫’顾大嫂),还怕你这些鸟人”;绘行者武松“手持哨棒,端碗痛饮”,款识为“老虎算个鸟,再来八大碗,连苍蝇都拍死”;等等。这些作品图文相映成趣,容易使创作者和观赏者形成互动,产生共识与共鸣,而画中款识,更是妙语连珠,犹如一剂“调味品”,巧为画面增色添味,拓展了画意内涵,可谓点睛之笔,令人拍手叫绝。

    记得著名文化学者、收藏家马未都先生曾说过:“其实绘画的精髓真不在技法,独在心机。”诚哉是言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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